尚書筆記|君奭

p446 君:大

奭:召公名

弔:善

墜:隊

基:始

孚:付

忱,諶,誠,信

休:慶

經:常

歷,艾,久

寧王:文王

p449 關於伊尹

殷的幾箇聖王的配祀

p450 陳:道

純:大

實:是

恤:安

艾:相

孚:信

p451 平:抨

割:葢

p452 文王四友

p453 蔑:美或者小

昭,詔,勴,相

威:力

劉:殺

單:盡

收:還

游:行

格:格於天

p455 肆:今

猷:謀

迷:惑

悉:盡

民極:民中

偶,耦,侑

亶:誠

乘:升

p456 肆:長

襄:成

茲:滋,益

勘:勝

率:循

俾:使

p457「推本文王功者,文王亦州伯也」??

惠:慧

閔:悼傷

召公為保周公為師相成王為左右

傳太保也師太師也馬云保氏師氏皆大夫官相音息亮反左有馬云分陝為二伯東為左西為右

召公不說周公作君奭君奭

尊之曰君奭名同姓也陳古以告之故以名篇

成王即政之初召公為保周公為師輔相成王為左右大臣召公以周公嘗攝王之政今復在臣位其意不說周公陳巳意以告召公史敘其事作君奭之篇也周官篇云立太師太傳太保茲惟三公則此為保為師亦為三公官也此實太師太保而不言太者意在師法保安王身言其實為左右爾不為舉其官名故不言太也經傳皆言武王之時太公為太師此言周公為師葢太公薨命周公代之於時太傅葢畢公為之於此無事不須見也三公之次先師後保此序先言保者篇之所作主為召公不說故先言召公不以官位為次也案經周公之言皆說巳畱在王朝之意則召公不說周公之畱也故鄭王皆云周公既攝王政不宜復列於臣職故不說然則召公大賢豈不知周公畱意而不說者以周公畱在臣職當時人皆怪之故欲開道周公之言以解世人之惑召公疑之作君奭非不知也史記燕世家云成王既幻周公攝政當國踐阼召公疑之作君奭此篇是致政之後言畱輔成王之意其文甚明馬遷妄為說爾鄭玄不見周官之篇言此師保為周禮師氏保氏大夫之職言賢聖兼此官亦謬矣

周公呼為君奭是周公尊之曰君也奭是其名君非名也僖二十四年左傳冨辰言文王之子一十六國無名奭者則召公必非文王之子燕世家云召公奭與周同姓姬氏譙周曰周之支族譙周考校古史不能知其所出皇甫謐云原公名豐是其一也是為文王之子一十六國然文王之子本無定數并原豐為一當召公於中以為十六謬矣此篇多言先世有大臣輔政是陳古道以告之呼居奭以告之故以君奭名篇

周公若曰君奭

順古道呼其名而告之

弗弔天降喪于殷殷既墜厥命我有周既受

言殷道不至故天下喪亡於殷殷已墜失其王命我有周道至巳受之

我不敢知曰厥基永孚于休若天棐忱

廢興之跡亦君所知言殷家其始長信於美道順天輔誠所以國也

我亦不敢知曰其終出于不祥

言殷紂其終墜厥命以出於不善之故亦君所知

周公畱在王朝召公不說周公為師順古道而呼曰君奭殷道以不至之故故天下喪亡於殷殷既墜失其王命我有周已受之矣今雖受命貴在能終若不能終與殷無異故視殷以為監戒我不敢獨知殷家其初始之時能長信於美道能安順於上天之道輔其誠信所以有國此亦君之所知我亦不敢獨知曰殷紂其終墜失其王命由出於不善之故亦君所知也

孔以召誥云我不敢知者其意召公言我不敢獨知亦王所知則此言我不敢知亦是周公言我不敢獨知是君奭所知故以此及下句為說殷之興亡言與君奭同知舉其殷興亡為戒鄭玄亦然也

嗚呼君巳曰時我我亦不敢寧于上帝命

歎而言曰君也當是我之畱我亦不敢安于上天之命故不敢不畱

弗永遠念天威越我民罔尤違

言君不長遠念天之威而勤化於我民使無過違之闕

惟人在我後嗣子孫大弗克恭上下遏佚前人光在家不知

惟眾人共存在我後嗣子孫若大不能恭承天地絕失先王光大之道我老在家則不得知

天命不易天難諶乃其墜命弗克經歷

天命不易天難信無德者乃其墜失王命不能經久歷遠不可不慎

嗣前人恭明德在今予小子旦

繼先王之大業恭奉其明德正在我今小子旦言異於餘臣

非克有正迪惟前人光施于我沖子

我畱非能有改正但欲蹈行先王光大之道施正於我童子童子成王

周公又歎而呼召公曰嗚呼君巳巳辭也既歎乃復言曰君當是我之畱勿非我也我亦不敢安於上天之命故不敢不畱君何不長遠念天之威罰禍福難量當勤教於我下民使無尤過違法之闕惟今天下眾人共誠心存在我後嗣子孫觀其政之善惡若此嗣王大不能恭承上天下地絕失先王光大之道令使眾人失望我若退老在家則不能得知何得不畱輔王也天命不易言甚難也天難信惡則去之不常在一家是難信也天子若不稱天意乃墜失其王命不能經久歷遠其事可不慎乎繼嗣前人先王之大業恭奉其明德也正在今我小子旦周公自言巳身當恭奉其先王之明德畱輔佐王非能有所改正伹欲蹈行先王光大之道施政於我童子童子謂成王意欲奉行先王之事以教成王也

歎而言曰嗚呼君巳巳是引聲之辭既呼君奭歎而引聲乃復言曰君當是我之畱以其意不說故令是我而勿非我我不敢安於上天之命孔意當謂天既命周我當成就周道故不敢不畱

又曰天不可信我道惟寧王德延

無德去之是天不可信故我以道惟安寧王之德謀欲延久

天不庸釋于文王受命

言天不用令釋廢於文王所受命故我畱佐成王

周公又言曰天不可信無德則去之是其不可信也天難信之故恐其去我周家故我以道惟安行寧王之德謀欲延長之我原上天之意不用令廢於文王所受命若嗣王失德則還廢之故我當畱佐成王也

此經言又曰傳不明解鄭云人又云則鄭玄以此又曰為周公稱人之言也王肅云重言天不可信明巳之畱葢畏其天命則肅意以周公重言故稱又曰孔雖不解當與王肅意同言寧王者即文王也鄭王亦同

公曰君奭我聞在昔成湯既受命

巳放桀受命為天子

時則有若伊尹格于皇天

尹摯佐湯功至大夫謂致太平

在太甲時則有若保衡

太甲繼湯時則有如此伊尹為保衡言天下所取安所取平

在太戊

太甲之孫

時則有若伊陟臣扈格于上帝巫咸乂王家

伊陟臣扈率伊尹之職使其君不隕祖業故至天之功不隕巫咸治王家言不及二臣

在祖乙時則有若巫賢

祖乙殷家亦祖其功時賢臣有如此巫賢賢咸子巫氏

在武丁時則有若甘盤

高宗即位甘盤佐之後有傅說

言時有若者言當其時有如此人也指謂如此伊尹甘盤非謂別有如此人也以湯是殷之始王故言在昔既受命見其為天子也以下在太甲在武丁亦言其為天子之時有如此臣也成湯未為天子巳得伊尹言既受命者以功格皇天在受命之後故言既受命也皇天之與上帝俱是天也變其文爾其功至於天帝謂致太平而天下和之也保衡伊尹一人也異時而別號伊尹之下巳言格于皇天保衡之下不言格于皇天從可知也伊陟臣扈言格于上帝則其時亦致太平故與伊尹文異而事同巫咸巫賢甘盤葢功劣於彼三人故無格天之言

伊尹名摯諸子傳記名有其文功至大天猶堯格于上下知其謂致太平也

據太甲之篇及諸子傳記太甲犬臣惟有伊尹知即保衡也說命云昔先正保衡作我先王佑我烈祖格于皇天商頌那祀成湯稱為烈祖烈祖湯之號言保衡佐湯明保衡即是伊尹也詩稱實維阿衡實左右商王鄭玄云阿倚衡平也伊尹湯所依倚而取平至太甲改曰保衡保安也言天下所取安所取平此皆三公之官當時為之號也孔以太甲云嗣王不惠於阿衡則太甲亦曰阿衡與鄭異也◯傳太甲之孫◯正義曰史記殷本紀云太甲崩子沃丁立崩弟太庚立崩子小甲立崩弟雍巳立崩弟太戊立是太戊為太甲之孫太庚之子三代表云小甲太庚弟雍巳太戊又是小甲弟則太戊亦是沃丁弟太甲子本紀世表俱出馬遷必有一誤孔於咸乂序傳云太戊沃丁弟之子是太戊為太甲之孫也◯傳伊陟至二臣◯正義曰伊尹格于皇天此伊陟臣扈云格于上帝其事既同如此二臣能率循伊尹之職輔佐其君使其君不隕祖業故至天之功亦不隕墜也夏社序云湯既勝夏欲遷其社不可作夏社疑至臣扈則湯初有臣扈已為大臣矣不得至今仍在與伊尹之子同時立功葢二人名同或兩字一誤也案春秋范武子光輔五君或臣扈事湯而又事太戊也格于上帝之下乃言巫咸乂王家則巫咸亦是賢臣俱能紹治王家之事而巳其功不得至天言不及彼二臣◯傳祖乙至巫氏◯正義曰殷本紀云中宗崩子仲丁立崩弟外壬立崩弟河亶甲立崩子祖乙立則祖乙是太戊之孫也孔以其人稱祖故云殷家亦祖其功賢是咸子相傳云然父子俱稱為巫知巫為氏也◯傳高宗至傳說◯正義曰孔命篇高宗云台小子舊學于甘盤既乃遯於荒野高宗未立之前巳有甘盤免喪不言乃求傅說明其即位之初有甘盤佐之甘盤卒後有傅說計傅說當有大功此惟數六人不言傅說者周公意所不言未知其故

率惟茲有陳保乂有殷故殷禮陟配天多歷年所

言伊尹至甘盤六臣佐其君循惟此道有陳列之功以安治有殷故殷禮能升配天享國久長多歷年所

天惟純佑命則商實百姓

殷禮配天惟天大佑助其王命使商家百姓豐實皆知禮節

此伊尹甘盤六臣等輔佐其君率循此為臣之道有陳烈之功以安治有殷故殷有安上治民之禮升配上天享國多歷年之次所天惟大佑助其為王之命則使商家富實百姓為令使商之百姓家給人足皆知禮節也。

率訓循也說賢臣佐君云循惟此道當謂循此為臣之道盡忠竭力以輔其君故有陳烈於世以安治有殷使殷王得安治民故殷得此安上治民之禮能升配上天天在人上故謂之升為天之子是配也享國久長多歷年所。

殷能以禮配天故天降福天惟大佑助其王命風雨以時年穀豐稔使商家百姓豐實家給人足管子曰衣食足知榮辱倉廩實知禮節

王人罔不秉德明恤小臣屏矦甸

自湯至武丁其王人無不持德立業明憂其小臣使得其人以為蕃屏矦甸之服小臣且憂得人則大臣可知

矧咸奔走惟茲惟德稱用又厥辟

王猶秉德憂臣況臣下得不皆奔走惟王此事惟有德者舉用治其君事

故一人有事于四方若卜筮罔不是孚

一人天子也君臣務德故有事於四方而天下化服如卜筮無不是而信之

王人謂與人為王言此上所說成湯太甲太戊祖乙武丁皆王人也無不持德立業明憂小臣雖則小臣亦憂使得其賢人以蕃屏矦甸之服王恐臣之不賢尚以為憂況在臣下得不皆勤勞奔走惟憂王此求賢之事惟求有德者舉之用治其君之事乎君臣共求其有德所在職事皆治天子一人有事於四方天下咸化而服如有卜筮之驗無不是而信之賢臣助君致使大治我畱不去亦當如此也

王肅云王人猶君人也無不持德立業謂持人君之德立王者之事業人君之德在官賢人官得其人則事業立故傳以立業配持德明憂小臣之不賢憂欲使得其人以為蕃屏矦甸之服也小臣且憂得人則大臣憂之可知矦甸尚思得其人朝廷思之必矣王肅云小臣巨之微者舉小以明大也

君之所重莫重於求賢官之所急莫急於得人故此章所陳惟言君憂得人臣能舉賢以王之尊猶尚秉德憂臣況其臣下得不皆奔走惟王此求賢之事惟有德者必舉之置於官位用治其君事也

禮天子自稱曰予一人故為天子也君臣務求有德眾官得其人從上至下遞相師法職無大小莫不治理故天子有事於四方發號出令而天下化服譬如卜筮無不是而信之事既有驗言如是則人皆信之

公曰君奭天壽平格保乂有殷有殷嗣天滅威

信天壽有平至之君故安治有殷有殷嗣子紂不能平至天滅亡加之有威

今汝永念則有固命厥亂明我新造邦

今汝長念平至者安治反是者滅亡以為法戒則有堅固王命其治理足以明我新成國矣

公曰君奭天至造邦正義曰周公呼召公曰君奭皇天賦命壽此有平至之君言有德者必壽考也殷之先王有平至之德故能安治有殷言故得安治也有殷嗣子紂不能平至故天滅亡而加之以威今汝奭當長念天道平至者安治不平至者滅亡以此為法戒則有堅固王命其治理足以明我新成國矣

格訓至也平謂政教均平至謂道有所至也言不弔謂道有不至者此言格謂道至者天壽有平至之君有平至之德則天與之長壽則知中宗高宗之屬身是也由其君有平至之德故能安治有殷言有殷國安而民治也有殷嗣子紂其德不能平至國不安民不治故天滅亡之而加之以威也孔傳之意此經專說君之善惡其言不及臣也王肅以為兼言君臣注云殷君臣之有德故安治有殷言是者不可不法殷家有良臣也鄭注以為傳言臣事格謂至於天也與孔不同

上句言善者興而惡者亡此句令其長安治及念明道念上二者故言今汝長念平至者而安治反是者滅亡念此以為法戒則有堅固王命王族必不傾壞若能如此其治理足以光明我新成國矣周自武王伐紂至此年歲未多對殷而言故為新國傳意言不及臣周公說此事者葢言興滅由人我欲輔王使為平至之君

公曰君奭在昔上帝割申勸寧王之德其集大命于厥躬

在昔上天割制其義重勸文王之德故能成其大命於其身謂勤德以受命

惟文王尚克修和我有夏亦惟有若虢叔有若閎夭

文王庶幾能修政化以和我所有諸夏亦惟賢臣之助為治有如此虢閎閎氏虢國叔字文王弟天名

有若散宜生有若泰顛有若南宮括

散泰南宮皆氏冝生顛括皆名凡五臣佐文王為胥附奔走先後禦侮之任

公呼召公曰君奭在昔上天斷割其義重勸文王之德以文王有德勸勉使之成功故文王能成之命於其身言文王能順天之意勤德以受命

文王去此未久但欲遠本天意故云在昔上天作久遠言之割制謂切割絕斷之意故云割制其義重勸文王之德者文王既巳有德上天佑助而重勸勉文王順天之意故其能成大命於其身王謂勤行德義以受天命

文王未定天下庶幾能修政化以和我所有諸夏謂三分有二屬巳之諸國也僖五年左傳云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是虢叔為文王之弟虢國名叔字凡言人之名氏皆上氏下名故閎散泰南宮皆是天冝生顛括皆名也

詩緜之卒章稱文王有疏附先後奔奏禦侮之臣毛傳云率下親上曰疏附相通前後曰先後喻德宣譽曰奔奏武臣折衝曰禦侮鄭箋云疏附使疏者親也奔奏使人歸趍之詩言文王有此四種之臣經歷言五臣之名故知五臣佐文王為此任也此四事者五臣共為此任非一臣當一事也鄭云不及呂望者太師致文王以大德周公謙不可以自比

又曰無能往來茲迪彝教文王蔑德降于國人

有五賢臣猶曰其少無所能往來而五人以此道法教文王以精微之德下政令於國人言雖聖人亦須良佐

亦惟純佑秉德迪知天威乃惟時昭文王

文王亦如殷家惟天所大佑文王亦秉德蹈知天威乃惟是五人明文王之德

迪見冒聞于上帝惟時受有殷命哉

言能明文王德蹈行顯見覆冒下民彰聞上天惟是故受有殷之王命

文王既有賢臣五人又復言曰我之賢臣猶少無所能往來五人以此道法教文王以微蔑精妙之德下政令於國人德政既善為天所佑文王亦如殷家惟為天所大佑文王亦秉德蹈知天威文王德如此者乃惟是五人明文王之德使然也五人能明文王德使蹈行顯見覆冒下民聞於上天惟是之故得受有殷王之命哉言文王之聖猶須良佐我所以畱輔成王

無能往來一句周公假為文王之辭言文王有五賢臣猶恨其少又復言曰我臣既少於事無能往來謂去還理事未能周悉言其好賢之深不知厭足也迪道彝法也蔑小也小謂精微也而五人以此道法教文王以精微之德用此精微之德下教令於國人言雖聖人亦須良佐以見成王須輔佐之甚也鄭玄亦云蔑小也

武王惟茲四人尚迪有祿

文王沒武王立惟此四人庶幾輔相武王蹈有天祿虢叔先死故曰四人

後暨武王誕將天威咸劉厥敵

言此四人後與武王皆殺其敵謂誅紂

惟茲四人昭武王惟冒丕單稱德

惟此四人明武王之德使布冒天下大盡舉行其德

文王既沒武王次立武功初立惟此四人庶幾輔相武王蹈有天下之祿其後四人與武王大行天之威罰皆與共殺其強敵謂其誅紂也武王之有天下惟此四人明武王之德惟武王布德覆冒天下此四人大盡舉行武王之德言武王亦得良臣之力

文王受命九年而崩十三年方得殺紂文王沒武王立謂武王初立之時惟此四人而巳庶幾輔相武王蹈有天祿初立則有此志故下句言後與武王殺紂也虢叔先死故曰四人以是文王之弟其年應長故言先死也鄭玄疑不知誰死注云至武王時虢叔等有死者餘四人也。

單盡稱舉也使武王之德布冒天下是此四人之力言此四人大盡舉行武王之德也

今在予小子旦若游大川予往暨汝奭其濟小子同未在位誕無我責

我新還政今任重在我小子旦不能同於四方若游大川我往與汝奭其共濟渡成王同於未在位即政時汝大無非責我埧

收罔勗不及耇造德不降我則鳴鳥不聞矧曰其有能格

今與汝埧輔成王欲收教無自勉不及道義者立此化而老成德不降意為之我周則鳴鳳不得聞況曰其有能格于皇天乎。

周公言我新還政成王今任之重者其在我小子之身也我不能同於四人輔文武使有大功德但苟求救溺而巳譬如遊於大川我往與汝奭其共濟渡小子成王用心輔弼同於成王未在位之時恐其未能嗣先人明德我當與汝輔之汝大無非責我之埧也我埧與汝輔王者欲收教無自勉力不及道義者我今欲立此化而老成德之人不降意為之我周家則鳴鳳之鳥尚不得聞知況曰其有能格於皇天者乎

周公既巳還政則是捨重任矣而猶言今任重在我小人旦者周公既攝王政又須傳授得人若其不能負荷仍是周公之責以嗣子劣弱故言今任重猶在我小子旦也彼四人者能翼贊初基佑成王業我不能同於四人望有大功惟求救弱而巳詩云泳之游之左傳稱閻敖游涌而逸則游者入水浮渡之名譬若成王在大川我往與汝奭其同共濟渡成王若云從此向川故言往也

王朝之臣有不勉力者今與汝埧輔成王者正欲收斂教誨無自勉力不及道義者當教之勉力使其及道義也我欲成立此化而老成德之人不肯降意為之我周家則鳴鳳尚不聞知況曰其有能如伊尹之輩使其功格於皇天乎言太平不可冀也經言耇造德不降者周公以巳年老應退而埧因即傳言巳類言巳若退則老成德者悉皆退自逸樂不肯降意為之政無所成祥瑞不至我周家則鳴鳳不得聞則鳳是難聞之鳥必為靈瑞之物故以鳴鳥為鳴鳳孔子稱鳳鳥不至是鳳鳥難聞也詩大雅卷阿之篇歌成王之德其九章曰鳳皇鳥矣于彼高岡鄭云因時鳳皇至固以喻焉則成王之時鳳皇至也大雅正經之作多在周公攝政之後成王即位之初則周公言此之時巳鳳皇至見太平矣而復言此者恐其不復能然故戒之此經之意言功格上天難於致鳳故以鳴鳳如之格天案禮器云升中于天而鳳皇降龜龍假升中謂功成告天也如彼記文似功至於天鳳皇乃降此以鳴鳳易致況格天之難者乎記以龍鳳有形是可見之物故以鳳降龍至為成功之驗非言成功告天然後此物始至也

公曰嗚呼君肆其監于茲我受命無疆惟休亦大惟艱

以朝臣無能立功至天故其當視於此我周受命無窮惟美亦大惟艱難不可輕忽謂之易治

告君乃猷裕我不以後人迷

告君汝謀寬饒之道我畱與汝輔王不用後人迷惑故欲教之

周公歎而呼召公曰嗚呼君我以朝臣無能立功至天之故故君其當視於此謂視此朝臣無能立功之事我周家受天之命無有境界惟美亦大惟艱難不可輕忽謂之易治我今告君汝當謀寬饒之道以治下民使其事可法我不用使後世人迷惑故欲教之也

猷訓為謀告君汝謀寬饒之道故當以寬饒為法我畱與汝輔王不用使後人迷惑怪之無法則迷惑故欲與汝作法以教之鄭云召公不說似隘急故今謀於寬裕也

公曰前人敷乃心乃悉命汝作汝民極

前人文武布其乃心為法度乃悉以命汝矣為汝民立中正矣

曰汝明勗偶王在亶乘茲大命

汝以前人法度明勉配王在於成信行此大命而巳

惟文王德丕承無疆之恤

惟文王聖德為之子孫無忝厥祖大承無窮之憂

周公又言曰前人文武布其乃心制法度乃悉命汝為民立中正之道矣治民之法巳成就也戒召公汝當以前人之法度明自勉力配此成王在於誠信行此大命而巳言巳有舊法易可遵行也惟文王聖德造始周邦為其子孫欲令無忝厥祖大承無窮之憂故我與汝不可不輔

乃緩辭不訓為汝

勗勉也偶配也亶信也汝當以前人法度明自勉力配成王在於誠信行大命而巳言其不復須勞心傳以乘為行葢以乘車必行故訓乘為行

公曰君告汝朕允

告汝以我之誠信也

保奭其汝克敬以予監于殷喪大否

呼其官而名之勑使能敬以我言視於殷喪亡大否言其大不可不戒

肆念我天威予不允惟若茲誥予惟曰襄我二人

以殷喪大故當念我天德可畏言命無常我不信惟若此誥我惟曰當因我文武之道而行之

汝有合哉言曰在時二人天休滋至惟時二人弗戡

言汝行事動當有所合哉發言常在是文武則天美周家日益至矣惟是文武不勝受言多福

其汝克敬德明我俊民在讓後人于丕時

其汝能敬行德明我賢人在禮讓則後代將於此道大且是

周公呼召公曰君我今告汝以我之誠信又呼其官而名之太保奭其汝必須能敬以我之言視於殷之喪亡殷之喪亡其事甚大不可不戒慎以殷喪大之故當念我天德可畏言天命無常無德則去之甚可畏我不信惟若此誥而巳我惟言曰當因我文武二人之道而行之汝所行事舉動必當有所合哉當與文王武王合也汝所發言常在是文王武王二人則天美我周家日日滋益至矣其善既多惟在是文武二人不能勝受之矣其汝能敬行德明我賢俊之人在於禮讓則後人於此道大且是也

動當有所合哉舉動皆合文武也發言常在是文武言非文武道則不言

嗚呼篤棐時二人我式克至于今日休

言我厚輔是文武之道而行之或用能至于今日其政美

我咸成文王功于不怠丕冒海隅出日罔不率俾

今我周家皆成文王功于不懈怠則德教大覆冒海隅日所出之地無不循化而使之

周公言而嘆曰嗚呼我厚輔是二人之道而行之我用能至於今日其政美言今日政美由是文武之道我周家若能皆成文王之功於事常不懈怠則德教大覆四海之隅至於日出之處其民無不循我化可臣使也戒召公與朝臣皆當法文王之功

公曰君予不惠若茲多誥予惟用閔于天越民

我不順若此多誥而巳欲使汝念躬行之閔勉也我惟用勉於天道加於民

公呼召公曰君我不徒惟順如此之事多誥而巳欲使汝躬親行之我惟用勉力自強於天道行化於民顧氏云我亦自用勉勸躬行於天道加益於民人也

公曰嗚呼君惟乃知民德亦罔不能厥初惟其終

惟汝所知民德亦無不能其初鮮能有終惟其終則惟君子戒召公以慎終

祗若茲往敬用治

當敬順我此言自今以往敬用治民職事

周公歎而呼召公曰嗚呼君惟汝知民之德行亦無有不能其初惟鮮能其終言行之雖易終之實難恐召公不能終行善政故戒之以慎終汝當以敬順我此言自今以往宜敬用此治民職事戒之使行善不懈怠也

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是凡民之德無不能其初少能有終者凡民皆如是有終則惟君子葢召公至此巳說恐其不能終善故戒召公汝慎終也鄭云召公是時意說周公恐其復不說故依違託言民德以剴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