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誥
召公旣相宅,周公往營成周,使來告卜,作洛誥
傳召公先相宅,卜之,周公自後至經營作之,遣使以所卜吉兆逆吿成王。
疏上篇召公以戊申至,周公在召公後七日也。至洛較七日,其發鎬京或亦較七日。
周公拜手稽首曰:「朕復子明辟
傳言我還明君之政於子。子,成王,年二十成人,⋯⋯
後案王莽託周公以行其姦⋯⋯傳又以成王時年二十者,說本王肅。肅據家語。家語肅所私定,與鄭不合,非也。
王如弗敢及天基命定命
傳如,往也。言王往日幼少,不敢及如天始命周家安定天下之命,〔怎麼那麼狗屁不通〕
予乃胤保,大相東土,其基作民明辟
傳我乃繼文武安天下之道,大相洛邑,其始爲民明君之治。
予惟乙卯朝至于洛師
鄭我以乙卯日至於洛邑之眾,觀召公所卜之處,皆可長久居民,使服田相食。瀍水東旣成,名曰成周,今洛陽縣是也。召公所卜名曰王城,今河南縣是也。先卜河朔黎水者,近於紂都。爲其懷土重遷,故先卜近以悅之。
傳致政在冬,本其春來至洛眾。
疏下文總結周公攝政之事,云「在十有二月」,是致政在冬也。
我卜河朔黎水,我乃卜澗水東、瀍水西,惟洛食
後案鄭以「惟洛食」爲居民服田相食,傳以爲「兆順食墨」,自淺見。⋯⋯卜未有卜食墨者,豈食墨必爲吉邪?
我又卜瀍水東,亦惟洛食。伻來以圖及獻卜。」
王拜手稽首,曰:「公不敢不敬天之休,來相宅,其作周匹休
傳其作周以配天之美。
公旣定宅,伻來,來視予卜休恆吉,我二人共貞
傳來視我以所卜之美、常吉之居,我與公共正其美。〔跟經文有點對不上〕
公其以予萬億年敬天之休。」拜手稽首誨言
後案韋昭則云:「十萬爲億,古數也。秦始以萬萬爲億。」
周公曰:「王肇稱殷禮,祀于新邑,咸秩無文
鄭王者未制禮樂,恒用先王之禮樂。伐紂以來,皆用殷之禮樂,非始成王用之也。周公制禮樂既成,不使成王即用周禮,仍令用殷禮者,欲待明年即政,告神受職,然後班行周禮。班訖,始得用周禮。故告神且用殷禮也。
傳皆次秩不在禮文者而祀之。
王秩,序也。
後案漢書律歷志引其文以爲「十二月戊辰,周公反政」,是致政在是年年終,則王即政在明年歲首矣。
予齊百工,伻從王于周,予惟曰:『庶有事。』
傳庶幾有善於政事。
今王卽命曰:『記功,宗以功,作元祀。』
傳當記人之功,尊人亦當用功大小爲序,有大功則列大祀。謂功施於民者。
惟命曰:『汝受命篤,弼丕,視功載,乃汝其悉自教工。』
伏生書曰「乃汝其悉自學功」,悉,盡也。學,效也。
傳當輔大天命,視羣臣有功者記載之。乃汝新即政,其當盡自敎眾官,躬化之。
王此其盡自敎百官,謂正身以先之。〔「敎」「學」「效」是個清楚的讀音問題〕
孺子其朋,孺子其朋,其往
傳少子愼其朋黨
無若火始焰焰,厥攸灼敘,弗其絕
漢書卷六十七梅福傳上書成帝云:「書曰:毋若火始庸庸。」⋯⋯注云:「庸庸,微小皃也。」
傳⋯⋯事從微至著,防之宜以初。
厥若彝,及撫事,如予,惟以在周工
傳惟用在周之百官
往新邑,伻嚮卽有僚,明作有功,惇大成裕,汝永有辭。」
傳厚大成寬裕之德,則汝長有歎譽之辭於後世。
公曰:「已!汝惟沖子,惟終
傳嗣父祖之位,惟當終其美業。
汝其敬識百辟享,亦識其有不享。享多儀,儀不及物,惟曰不享
趙岐享多儀,言享見之禮多儀法也。物,事也。儀不及物,謂有闕也。
鄭朝聘之禮至大,其禮及儀不及物,謂所貢篚者多,而威儀簡也。威儀旣簡,亦是不享也。
傳其當敬識百君諸侯之奉上者,亦識其有違上者。奉上之道多威儀,威儀不及禮物,惟曰不奉上。
疏百官諸侯上事天子,凡所恭承,皆是奉上,非獨朝覲貢獻乃爲奉上。鄭玄專以朝聘說之,理未盡也。
惟不役志于享,凡民惟曰不享,惟事其爽侮
傳言人君惟不役志於奉上,則凡人化之,惟曰不奉上矣。〔貢奉是維繫統治的重要方式〕
乃惟孺子,頒朕不暇,聽朕教汝于棐民彝
乃惟孺子頒,朕不暇聽,朕教汝于棐民彝。〔這樣分句好像意思也差不多〕
馬頒,猶也。
鄭成王之才,周公倍之,猶未;而言分者,誘掖之言也。
傳當分取我之不暇而行之。
後案說文⋯⋯卽引「周書乃惟孺子攽」以證。然則字當作攽,且攽字句絕也。
汝乃是不蘉,乃時惟不永哉
鄭蘉,勉也。
傳欲其必勉爲可長。
篤敘乃正父,罔不若予,不敢廢乃命
要聽我的,天下才不會廢棄你。
汝往敬哉!茲予其明農哉
傳如此,我其退老,明敎農人以行義哉。〔還是解釋得有些牽強。〕
彼裕我民,無遠用戾。」
傳則我民無遠用來。
後案公羊隱五年「登來之」,鄭注大學引作「登戾之」是也。
王若曰:「公明保予沖子。公稱丕顯德,以予小子揚文武烈,奉答天命,和恆四方民,居師
疏王以周公將退,因誨之而請留公。
惇宗將禮,稱秩元祀,咸秩無文
傳厚尊大禮,舉秩大祀,皆次秩無禮文而宜在祀典者。凡此,待公而行。〔兩處解釋都是一樣的〕
惟公德明,光于上下,勤施于四方。旁作穆穆迓衡,不迷文武勤教
鄭稱上曰衡。
傳四方旁來爲敬敬之道,以迎太平之政,
予沖子夙夜毖祀。」
傳言政化由公而立,我童子徒早起夜寐,愼其祭祀而已,無所能。
疏襄二十六年左傳云,衛獻公使與甯喜言曰:「苟得反國,政由甯氏,祭則寡人。」
王曰:「公功棐迪篤,罔不若時。」
王曰:「公,予小子其退,卽辟于周,命公後
傳便就君于周,命立公後,公當留佐我。
王成王前春亦俱至洛邑,是顧無事,旣會而還宗周。周公往營成周,還來致政成王也。
四方迪亂,未定于宗禮,亦未克敉公功
鄭敉,安也。
傳言四方雖道治,猶未定於尊禮。禮未彰,是亦未能撫順公之大功。明不可以去。
迪將其後,監我士師工
傳公留敎道將助我其今已後之政,監篤我政事眾官。委任之言。
誕保文武受民亂,爲四輔。」
大戴·保傅篤仁而好學,多聞而道慎,天子疑則問,應而不窮者,謂之道。道者,導天子以道者也,常立于前,是周公也。誠立而敢斷言,能忠誠有立,而果于斷割。輔善而相義者,謂之充。充者,充天子之志也,常立于左,是太公也。絜廉而切直,匡過而諫邪者,謂之弼。弼者,拂天子之過者也,常立于右,是召公也。博文强記,接給而善對者,謂之承。承者,承天子之遺忘者也,常立于後,是史佚也。接給,謂應所問而給也。史佚,周太史尹佚也。立道于前,承于後,置充于左,列諫于右,順名義也。道者有疑則問,故或謂之疑。充者輔善,故或謂之輔。故成王中立而聽朝,則四聖維之,是以慮無失計而,舉無過事,殷周之所以長久者。
傳大安文武所受之民,治之,爲我四維之輔。明當依倚公。
王曰:「公定,予往已。公功肅,將祗歡
傳公留以安定我,我從公言,往至洛邑已矣,公功以進大,天下咸敬樂公功。〔感覺說的是讓周公留在宗周,自己去洛邑〕
公無困哉!我惟無斁其康事。公勿替刑,四方其世享。」
傳公必留,勿去以困我哉。我惟無厭其安天下事。
周公拜手稽首,曰:「王命予來,承保乃文祖受命民
傳拜而後言,許成王留。
越乃光烈考武王,弘朕恭
鄭文祖者,周曰明堂,以稱文王,是文王德稱文祖也。光烈考,烈,威也。〔經學家把「文祖」放到了制度的層面,而非文王個人專指。〕
傳於汝大業之父武王,大使我恭奉其道。
孺子來相宅,其大惇典殷獻民
傳其大厚行典常於殷賢人。〔獻民解作賢人,怪怪的〕
亂爲四方新辟,作周恭先
傳爲周家見恭敬之王,後世所推先也。
曰其自時中乂,萬邦咸休,惟王有成績
傳曰其當用是土中爲治
予旦以多子越御事,篤前人成烈,答其師,作周孚先
傳我旦以眾卿大夫於御治事之臣,厚率行先王成業,當其眾心,爲周家所立信者之所推先。
考朕昭子刑,乃單文祖德
鄭成我所用明子之法度者,乃盡明堂之德。明堂者,祀五帝太皞之屬,爲用其法度也。周公制禮六典,就其法度而損益之。
傳我所成明子法,乃盡文祖之德,謂典禮也。
伻來毖殷,乃命寧
鄭周公謂文王爲寧王,成王亦謂武王爲寧王,此一名二人兼之。
傳所以居土中,是文武使己來愼敎殷民,乃見命而安之。
後案乃受命於文武也。
予以秬鬯二卣,曰明禋,拜手稽首休享
鄭禋,芬芳之祭。曰明禋者,六典成,祭於明堂,吿五帝太皞之屬也。
傳周公攝政七年致太平,以黑黍酒二器,明絜致敬
予不敢宿,則禋于文王武王
鄭旣吿明堂,則復禋於文武之廟,吿成洛邑。〔真是精思啊〕
傳言我見天下太平,則絜吿文武,不經宿。
後案上文明禋爲遍祭五帝於明堂,此爲祭於文武之廟,異地異祭也。
傳以此明禋爲以太平吿文武,與下文禋於文武爲一事,非也。
惠篤敘,無有遘自疾,萬年厭于乃德,殷乃引考
傳汝爲政當順典常,厚行之,使有次序,無有遇用患疾之道者⋯⋯殷乃長成爲周。
王伻殷乃承敘萬年,其永觀朕子懷德。」
傳王使殷民上下相承有次序,則萬年之道,民其長觀我子孫,而歸其德矣。
戊辰,王在新邑,烝祭歲,文王騂牛一,武王騂牛一。王命作冊,逸祝冊,惟告周公其後
鄭:王在新邑,烝祭,歲文王騂牛一
鄭歲,成王元年正月朔日也。以朝享之後,用二特牛,祫祭文王武王於文王廟,使史逸讀所作冊祝之書,吿神以周公其宜立爲後者,謂將封伯禽也。是非時而特假祖廟,故文武各特牛也。
傳明月,夏之仲冬,始於新邑烝祭,故曰「烝祭歲」。古者褒德賞功,必於祭日,示不專也。〔「逸祝冊」是什麼〕
疏周公誥成王,令居洛邑爲治。王旣受周公之誥,遂東行就居洛邑,以十二月戊辰晦日到洛。⋯⋯此歲入戊午蔀五十六年,三月云「丙午朏」,以算術計之,三月甲辰朔大,四月甲戌朔小,五月癸卯朔大,六月癸酉朔小,七月壬寅朔大,八月壬申朔小,九月辛丑朔大,又有閏九月辛未朔小,十月庚子朔大,十一月庚午朔小,十二月已亥朔大。計十二月三十日戊辰晦到洛也。
周之十二月,建亥之月也。戊辰是其晦日,故明日卽是「夏之仲冬」,建子之月也。言「明月」者,此烝祭非朔日,故言月也。⋯⋯周禮大司馬「仲冬教大閱,遂以享烝」是也。
王者冬祭,必用仲月,此是周之歲首,故言歲耳。王既「戊辰晦到」,又須戒日致齊,不得以朔日即祭之。祭統云:「古者明君,爵有德而祿有功,必賜爵祿於太廟,示不敢專也。」故云「古者褒德賞功,必於祭日,示不專也。」因封之,特設祭烝之禮,宗廟用太牢。此文武皆言牛一,知於太牢之外特加一牛,告白文武之神,言爲尊周公,立其後爲魯侯。
「王命作策」者,命有司作策書也。讀策告神謂之祝。「逸祝策」者,使史逸讀策書也。
鄭玄以「烝祭」上屬,「歲文王騂牛一」者,歲是成王元年正月朔日,特告文武、封周公也。案周頌烈文序云:「成王即政,諸侯助祭。」鄭箋云「新王即政,必以朝享之禮祭於祖考,告嗣位也。」則鄭意以朝享之後,特以二牛告文武,封周公之後,與孔義不同。
〔也就是說這也是鄭玄根據曆法的安排?〕
後案大宗伯云:「以烝冬享先王。」釋天亦云:「冬祭日烝。」是時周公反政成王,王乃于新邑行烝祭焉。云「歲,成王元年正月朔日」云云者,上文周公反政,此别以歲起,自是成王即政元年。爲欲立公後,用二特牛告文武,是因事告祭,與烝祭各爲一事,不相蒙也。偽傳以戊辰爲十二月,是矣;以爲晦,則非也;以告文武與烝祭合爲一事,則大謬矣。知戊辰是十二月者,以是日烝祭。晏子春秋云:「天子以下至士,皆祭以首時。」首時,謂孟月也。十二月于周爲季冬,于夏正爲孟冬,是首時也。考春秋隱六年經書「秋七月」,公羊傳云:「此無事,何以書?春秋雖無事,首時過則書。」是首時謂周之孟月。必知晏子所言首時是夏孟月,非周孟月者,禮記·雜記云:「七月而禘,獻子爲之也。」鄭注云:「記魯失禮所由也。魯之宗廟猶以夏之孟月耳。」明堂位曰:「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于太廟。」又春秋桓八年「春正月己卯,烝」,公羊傳云:「譏亟也。」何休注:「亟,數也。屬十二月已烝,今復烝也。」又桓五年左傳云:「始殺而嘗,閉蛰而烝。」是夏之七月、十月,于周爲九月、十二月也。然則四時之祭,皆以夏之孟月,此十二月正當烝祭之月,故知戊辰是十二月日也。若然,則以戊辰爲晦日,安見其不然乎?劉歆據召誥「三月丙午朏」以推,而云「是歲十二月戊辰晦」。考伏生大傳「周公攝政五年,營成周,七年致政。」則召誥是攝政五年事,洛誥是七年事,歆以二篇月日爲一年内,誤矣,則其所推安得不誤。僞傳據此而以戊辰爲十二月晦,誤矣。乃遂以戊辰爲王到之日,但經言「王在」,則王到已非一日,經特未見其文耳。今解爲王到,到與在絕異,傳何據而知王以戊辰到邪?經言戊辰烝祭,傳必以戊辰爲晦,而烝祭在明月正月,則祭以何日邪?王到猶日,祭祀大典反不日邪?且周正月則夏仲冬也,豈可行悉祭之禮乎?若以夏仲冬烝祭,則正公羊所譏矣。疏乃强附會,以爲冬祭必用仲月,援大司馬仲冬大閱享烝爲證,豈知彼注謂是月令季秋祭禽之事,本非大烝之祭邪!疏又云:「王既戊辰晦到,又須戒日致齋,不得以朔日即祭。」是因鄭謂正月朔日祭文武,而爲此說破之耳。但「戊辰晦到」,本出僞傳謬說,而可據以駁鄭邪?且烝是冬祭,萬物成熟,祭必備物,今用特牛,豈得爲烝邪?疏反謂「太牢外加一牛」,非曲說邪?
〔又案曰〕⋯⋯據彼烈文疏,謂是成王即政元年歲首朔日,用朝享禮告嗣位。必知用朝享之禮者,以此告事而已,不得用時祭之禮,故當用朝享之禮。朝享者,朝廟受政,因祭先祖,以月朔爲之。卽春秋文六年:「閏月不告朔,猶朝于廟。」祭法:「天子親廟,與太祖皆月祭之。」是其事也。又引洛誥「文王騂牛一」云云及鄭注,謂與烈文「告嗣位」爲同日事。但二禮不得同,當先以朝享禮告嗣位事訖,更袷祭文武于文王廟,告封周公。必知非一祭者,告即政,用朝享禮,當徧歷羣廟。封周公,惟祭文武,故知不同。合彼疏觀之始明也。詩、書疏俱出穎達。詩疏推鄭義,謂告文武封周公與朝享告嗣位,同在成王元年歲首朔日。書疏從傿孔,駁鄭謂告文武不得在歲首朔日。一人而自相矛盾,詩是,書非也。
〔又案曰〕傳以戊辰爲十二月晦者,據劉歆以召諧、洛誥爲一年事。就召誥三月丙午胐」推之,于中間置一閏月,則戊辰適當十二月晦。但古歷歸餘于終,閏月皆在十二月後,據歆則爲閏九月,非也。況據伏生大傳,召誥實在居攝五年,洛誥在七年,合爲一年亦非也。若以五年三月丙午朏推之,至七年十二月,幾帀三年,必有一閏矣。有閏月則七年十二月不得有戊辰,今戊辰烝祭,自是十二月日。故鄭據此而于召誥二月三月謂當爲一月二月。蓋惟召誥三月改爲二月,從二月丙午胐,推至七年十二月,方有戊辰。觀鄭注洛誥之精,益見注召誥之密。
〔又案〕门用騂牛者,周禮牧人云:「凡陽祀,用騂牲毛之。」彼注云:「騂牲,赤色。」禮記。檀马云:「周人尚赤,牲用騂。」鄭上文「肇稱殿禮」注,謂周公制禮,不令成王即用,仍用殿禮,俟明年即政方用。此即政元年正月湖日告祭,故用周之正色也。鄭以册焉册祝書者,郭忠恕汗簡卷上之
王賓,殺禋,咸格。王入太室,祼
馬太室,廟中之夾室。
傳王賓異周公,殺牲,精意以享文武,皆至其廟親告也。太室,清廟。祼鬯告神。
王成王尊周公,不敢臣之,以爲賓,故封其子。
太室,清廟中央之室。
疏周語云:「精意以享謂之禋。」既殺二牲,精誠其意,以享祭文武。
清廟,神之所在,故王入太室,祼獻鬯酒,以告神也。祼者,灌也。王以圭瓚酌鬱鬯之酒以獻尸,尸受祭而灌於地,因奠不飲,謂之祼。郊特牲云「既灌,然後迎牲」,則殺在祼後。此經先言殺,後言祼者,殺者咸格,表王敬公之意,非行事之次也。其王入太室祼,乃是祭時行事耳。
王命周公後,作冊,逸誥
傳王爲冊書,使史逸誥伯禽封命之書。皆同在烝祭日,周公拜前,魯公拜後。
在十有二月,惟周公誕保文武受命,惟七年
傳言周公攝政,盡此十二月,大安文武受命之事,惟七年,天下太平。自「戊辰」以下,史所終述。
後案大傳云:「文王受命七年而崩,謂受赤雀街書之命也。」說者以受赤雀之明年爲文王元年,則文王受命七年,不數受赤雀之年也。武王得白魚是觀兵時事,後二年伐紂,後二年有疾,疾瘳,後二年而崩,是通數得魚之年及崩年爲七年也。然則文王受命之後跨歷八年,實爲匝七年。武王得魚以四月,崩以十二月,則亦幾匝七年矣。管子卷十六小問篇「武王伐股克之,七年而崩」是也。周公居攝竟是年十二月,亦已匝徧七年,故不敢過也。歷考羣書,如逸周書卷六明堂解、韓非子卷十五難二篇、淮南子卷十一齊俗訓,皆言周公居攝七年,與鄭合也。
〔又案曰〕明堂位云:「武王崩,成王幼弱,周公踐天子位,以治天下。六年朝諸侯于明堂,制禮作樂,而天下大服。七年致政于成王。⋯⋯」正義:王肅以家語之文,武王崩,成王年十三。鄭康成用衛宏之說,武王崩,時成王年十歲,家語肅私定,不足信。衛宏傳古文尚書,鄭亦傳古文,故從其說。是幼弱也。其周公制禮攝政,孔、鄭不同。孔以武王崩,成王年十三。至明年攝政,管叔等流言,故金縢云:「武王既喪,管叔及其羣弟流言于國,曰公將不利于孺子。」時成王年十四。即位攝政之元年,周公東征管蔡,後二年克之,故金縢云:「周公居東二年,則罪人斯得。」除往年,時成王年十六,攝政之三年也。故詩序云:「周公東征三年而得攝政,七年營洛邑封康叔而致政。」時成王年二十。故孔注洛誥以成王時年二十是也。鄭則以爲,武王崩,成王年十歲。周書以武王十二月崩,至成王年十二,十二月喪畢,成王將即位,稱己小,求攝,周公將代之。管蔡等流言,周公懼之,辟居東都。故金滕云:「武王既喪,管叔等流言,周公乃告二公曰:『我之不辟,我無以告我先王。』」既喪,謂喪服除。辟,謂辟居東都。時成王年十三。明年,成王盡執拘周公屬黨,故金縢云:「周公居東二年,則罪人斯得。」罪人,周公屬黨也。時成王年十四。至明年,秋大熟,有雷風之異,故鄭注金縢云「秋,大熟」,謂「二年之後」。明年迎周公而反,反則居攝之元年,時成王年十五。書傳所謂「一年救亂」,明年誅武庚管蔡等。書傳所謂「二年克殿」,明年自奄而還。書傳所謂「三年踐奄」,「四年封康叔」,書傳所謂「四年建侯衛」,時成王年十八也,故康誥云「孟侯」,書傳云「天子十八稱孟侯」。明年營洛邑,故書傳云:「五年營成周,六年制禮作樂,七年致政于成王。」時成王年二十一。明年乃即政,時年二十二也。伏生傳今文,鄭傳安國古文,然伏生亦傳業安國,二家之學異流同源,故往往脗合。
大二的殘廢筆記
p402 殷周拜手稽首的文質之異
復:返
辟:君
如:而
基:始
胤:嗣
p402 關於黎水、澗水、瀍水
伻:使
貞:當
視:示
有事:祀事
庶:庶幾,尙
元:大
篤:厚
弼:輔
丕:奉
載:識
教,學,效
悉:盡
燄燄:火行微
灼:爇
p408 慎其始,防其微
撫:循
及:?
卽:就
朙,勉
裕:道
辭,詞,嗣
p409 已!:咨!
役:營
爽:差
侮:㑥
貢篚與禮法的關係問題。
頒:分
蘉,寢,寐,勉。蘉,薨,萌,朙
p410 父:天子謂同姓諸矦,諸矦謂同姓大夫,皆曰父。
天子與大夫的關係。
裕:容
來、戾:至
父師、少師之法。
朙:勉
稱:揚
烈:業
荅,對,配
恒:徧
p411 祖文王宗武王之事。
惇:厚
宗:尊
將:大
旁:溥
穆穆:美
迓,御,迎
迷:惑
毖:慎
p413 迪:進
亂:治
敉:撫
迪:道
將:扶進
監:領
師:衆
四輔:保、弼、疑、丞
定:止
已,以,用
肅:進
將:奉
祗:敬
斁:解
康:安
㓝:法
p414 烈:威
孝經說:「后稷爲天地之主,文王爲五帝之宗」
……
p419
朙堂亦謂文王廟
關於封伯禽的祭祀。沒懂
p420 王賓:諸矦助祭者。
禋:祭
大室:朙堂中央室,亦曰大廟。
裸:謂贊王酌鬱鬯以獻尸。關於裸
p421 關於冊命典禮
p424 旻天:𬟏氣殺。
弔:善
佑,勴,助
將:奉
p425 弋,翼,取、驅
弋,翼,覆,掩,有
畀:予
允:佞
罔:誣罔
固:蔽
亂:惑
引:長
逸:不勞
適:悟
則:法
格:假
淫:游
泆:蕩
俊:才𢛳過千人爲俊
甸:治
p426 恤:率、顧
澤:祿
p428 靈:善
割:取
貳:疑
戾:辠
肆:故
正:執而治其辠
違:去
迪:進
簡:擇
聽:從、順
率,欥,遹,语助
肆:还
關於奄
p431 申:重
賓,擯,擯卻
啻:但
幹:體或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