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一堂政治課(髙一週記)

還行。有些地方有些囉嗦

從我第一次見到髙中政治老師,我便不太喜歡她。我對她的第一印象是:冰冷面容下藏著一顆冰冷的心。

她有一張斜瓜子臉,旣看不到女性溫柔的氣質,也難覓質樸的氣息,表情如鋼鐵般一成不變,卽使笑,也像是強加上去,沒有來自內心的更深動力。說話的語調沒有一點欺負,像命令別人一般,說著「這箇知識點是重點,要考主觀題,一定要背。」我便強迫自己在筆記本上打上重點符號。「算了,大概政治老師都是這麼死板機械吧。」我對自己說道。

可是,我突然發現這一切都是錯覺。

週五的最後一堂是政治課。課代表們把各科的作業寫上了黑板,已佔據了一半空間,而多媒體投影,把另一半也佔據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政治老師在講臺上站定,看了看黑板,便說道:「值日生是誰?把黑板擦了。」幾箇活躍的男生道:「這些是作業。」「我上課要用黑板,這樣我怎麼寫?」「這些都是剛剛寫的。」「那我不管。」我半開玩笑的對同桌說:「他們敢頂撞政治老師!」不過今天我也有些奇怪,她今天怎麼比往常還凶?

待值日生擦完黑板下去後,老師突然眼睛一紅,眼淚竟一下落了下來。我心頭一震。她一邊拭著眼淚一邊說道:「家裏出了點事,但我想了想,還是要把這節課上了。」這字是一箇一箇擠出來的,聲帶無力地振動著,大家倏地安靜下來,不知誰鼓起了掌,大家也給著鼓起來,但卻不敢大聲,與禮堂裏的雷鳴是不同的。「好,我們開始上課。」「這箇知識點只會考選擇題,大家在書上勾就行了。」剛開始,老師是邊埋頭擦眼淚邊說的,漸漸地平靜下來,只是聲音格外小,但這絲毫不影響我聽課。沒有蚊子般的七嘴八舌,整箇教室只聽見同學記筆記的清亮摩擦聲。由於專注,一節課很快便完了。

下了課,我見老師坐在辦公室,不停擦著眼淚。我不禁想起小學二年級時數學老師說家人在泥石流中遇難,含著淚給我們上課,後來她調到其他學校,以後再也沒見過;還有初一時地理老師,在經歷罷課事件後,含著淚給我們訴說她現在的艱難處境,更像是一種無奈的痛斥。

她們可都是女子⋯⋯在面對箇人的痛苦時她們選擇了堅守,也許在看見一張張渴望知識的面孔後,她們心裏放不下吧。

教師,作爲太陽下最光輝的職業,選擇它就意味著挑起了一箇擔子:傳遞人類文明的重任。知識只是文明的外在,老師們真正揮灑的,是那份愛。


老師評語 A 我想,人心都是肉長的,很多時候,不說,是因爲你們都是學生,但老師也是普通人,更需要付出更多。某老師其實是箇熱情而開朗的女子,人都會有幾種狀態,工作和生活時狀態不同。所以,不要先入爲主的去判定某些東西,不要用「眼睛」,而要用「心」,你說對嗎?